【瓶邪】豹豹是睡眠守护神
*小哥刚被接回来时
闷油瓶把人打横抱起,桌上的人都噤了声,手上的筷子拿也不是,放下又怕惊扰了那个睡觉的主。没成想那人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,众人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。
好在没醒。
大家伙松了一口气,目送着闷油瓶把人抱了出去。
“小佛爷变了好多。”
“可不是,毕竟张爷回来了。”
人一走,伙计们开始议论起来。
“当年德叔带人闹起来的那会儿,连续一周,我就没见着小佛爷合过眼。一天天身上那气势和和煞神似的。”
“呸呸呸,什么德叔?那老王八……今儿又有那不长眼的家伙以为主家去了福建,就可以自己当掌事的了,未曾想佛爷宝刀未老,还有张爷在,他怎么敢的?”
伙计不屑的冷笑,一时又想起了什么,迟疑了一下,偏头在身边人耳边轻声道:“我们佛爷,是不是像又有小三爷的样子了?”
他这声音虽轻,但能坐在这庆功宴的桌上的又岂能是等闲之辈,都听进了耳朵里去。有人噗嗤一笑,众人都看了过去。
“可不是!”
.
杭州下雪了。
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外面飘着,苏堤成了一条雪线,雷峰塔也披了白。楼外楼被他们包了下来,一楼大堂里的伙计看吴邪睡了,没人敢说话。有心细的给他递了毯子过去,闷油瓶把人裹好,把脑袋露了出来。
吴邪的睡眠轻浅,不一会儿睡暖了,脸上飞上了好看的红色。过了不久,有伙计开车到了门前,从车上下来两个人,撑着伞站在门口。闷油瓶这才把人抱了出去,上了车。
车子里面暖气打得很足,没开两分钟就进了吴山居,二楼住人的地方暖气也开好了。他在把人塞进床上前先摸了摸被窝,发现还是凉的。看了王盟一眼,那厮一个机灵,去装热水袋去了。
这两天忙着收拾手下盘口里的混账东西,吴邪累的紧,刚刚饭吃到一半就睡过去了。
他总算是见识过了吴邪在那十年中的状态了,而且听那些伙计们说,有自己在身边,现在的吴邪已经比当年温和多了。
心里密密的疼。
他现在就想把他像上个世纪的那些闺阁小姐一样,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。
可他吴邪到底不是那些娇小姐,他是九门体系中杀伐果断、赫赫有名的吴小三爷,是能颠覆整个汪家的狠角色。
也是那个纯白的、执拗的,一出现就能占据他所有关注的人。
吴邪像是“护食”的小狗,他所守护的是被人剁的稀碎的肉块,肉块起初以为自己面对的,也是同样觊觎他滋味的家伙,没成想小狗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叼起自己分离的一块块,拼接在一起。
他是想吃掉自己吗?
好像只是同情一个被宿命迷失的可怜人罢了。
当肉块粘合成怪兽,小狗趴在他的脚下疲惫又满足的睡去,怪兽舔舐小狗的伤口,然后看着那些对小狗虎视眈眈的家伙。
他会用自己的力量给他自由,尽管这比直接把他藏在自己逆鳞之下要困难许多。
他是甘之如饴的。
同样也是有着几分炫耀的心思在里面的。
闷油瓶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,见过了一些刁蛮的主顾。当时他想:为什么吃个水果都要让人削皮摆盘还雕个花;两步路都要乘轿子、轿子里熏香冬天放炭火夏天放冰块的准备好,什么茶点玩具都要一应俱全。
现在知道了,那是一种爱。那些主顾是爱自己,爱自己的舒适与颜面。
于他来说,他爱吴邪,想要吴邪活得无一不舒心。他大费周章让人做好这一路的保暖工作,只不过是想要他睡个好觉罢了。
这对他来说很重要。
脱吴邪衣服的时候那人醒了一会儿,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声。闷油瓶把脱下来的毛衣扔在一边,搂住他的背拍了拍,哄道:“不做、不做,你好好睡。”
那人像是不满似的拍了他一下,温热的气流喷在了他脖子上,伸着手又睡过去了。
他也脱了衣服,准备一起睡下。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。他皱了皱眉,出去,把门合上,接起了电话。
“张爷,小三爷醒着吗?陈自那傻逼留了后手,现在有两处铺子又闹起来了!”
闷油瓶回去拿了衣服套上,淡淡道:“吴山居,来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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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,看着监控中吴邪的座驾行来,哼笑一声,掸了掸衣服走了出门。站在大门口,看着车子停了下来,门被打开,他正打算横两句,没想到一个东西飞了过来,正中他的面门。
充当司机的坎肩下车的动作顿了一下,看着满脸血的陈自在手下的搀扶下站都站不起来,忍不住想伸大拇指。
不亏是老板娘。
陈自捡起刚刚飞过来的皮鞋刷子,气的吹胡子瞪眼,指着闷油瓶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一个外人也配管我们吴家的事?”
“这是我们老板娘!你一个吃里扒外的才是外人!”坎肩喝道。
闷油瓶瞥了他一眼,坎肩憨憨笑一下。
“我是内人。”他道。
场面变得有些尴尬,因为没人想道哑巴张竟然会和他们说话,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容。
“哑巴张!我敬你在道上的名号,不成想你竟然是个这样不讲理的人!”陈自朝着一旁抱了个拳,怒目圆睁,“这铺子自十年前就是我一直在经营,当年还是三爷管事的时候就许过我这铺子,现在我要走,小三爷不仅给我使绊子,还要强占我这两个铺子,到底是个什么样个黑心肠的!”
“六千三百万。”闷油瓶说出这几个字,陈自忽的愣住了,随即面色变得通红,冷汗开始下来。
“你在明天之前拿出这笔钱,这铺子就是你的。要是拿不出——”
他没有说下去,就这么看着陈自。陈自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做的那么隐秘了,张起灵是怎么知道这些的。六千三百万,就是他这十年中贪墨的钱财和这铺子的价格之和。他一直以清白的名声在道上混,颇有威望。也是一直被说手上干净,他才有底气带人来闹,才能扯老臣的大旗。
“什么六千三百万?我不知道!”
面对陈自矢口否认又像是不打自招的态度,他没什么表示,转身朝车子走去。
坎肩是没见过这是什么处理方式,下意识的伸手拦了一下:“张爷,这是……?”
闷油瓶闪身避过,到车上拿了点东西出来,径直走到陈自面前,他那些手下竟然没敢阻拦的。
“看好,滚。”
陈自把东西接了过来,粗粗扫了两眼,就看不下去了。一口大金牙都要咬碎,脸上的血都干了,最终是带着手下撤了。
“张爷,就这么放过他们了?”坎肩有些不甘,“咱们又没错,而且哪有他们错了账目还不填账的?”
这时候,他的手机响了起来,闷油瓶指了指,坎肩迟疑了一下,看是白蛇打来的,还是接了起来。
“告诉张爷,陈自的家底咱给掏好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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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闷油瓶回去的时候,吴邪缩在床头看海绵宝宝。见他回来了,傻乐傻乐的掀开被子坐在床边:“处理好了?我听坎肩说了,哑巴张张爷可是真威风!”
吴邪朝他竖了个大拇指,闷油瓶原本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,他生怕吴邪解不开心里那个结,轻贱自己,说出什么“我的事你不用管”这种混话来。
“欸,你跟我说说,他那笔烂账我都没察觉,你是怎么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里。
“困。”闷油瓶嗫嚅。
吴邪的心一下子软了,脱了他的衣服搂着他躺回床上。
“睡吧睡吧,晚上咱们就回去,胖子还等着呢,叫他做一桌大菜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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